首批国家药价谈判一波三折:半年谈了5个品种,只有3种降价

[dropcap]近[/dropcap]日,国家卫计委公布了首批国家药品价格谈判结果,有三家药企的专利药完成“降价”。在完成降价的药物中,用于治疗慢性乙型肝炎的替诺福韦酯(韦瑞德)和用于治疗非小细胞肺癌的埃克替尼、吉非替尼3种药品降价幅度分别达到67%、54%、55%。

此次降价幅度令患者赞叹,但业内多认为,在国家出面谈判的情况下,花了半年时间却只有3家同意降价,并且此次降价药多为专利过期或即将过期药物,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这件事方向是对的,但目前还不成熟,比如降价幅度的依据并不清晰,谈判过程也不透明,谈判降价之后能否进入医保,医院是否不再招标仍有待观望。”辉瑞中国区总裁吴晓滨对外公开表示。

事实上,对于“含金量”极高的医保而言,企业通过降低价格获得入围医保的身份,拿到稳定的销量和市场,更多的药品进入患者使用范围,一直是双方博弈和得以最终谈判成行的筹码所在。

阿斯利康相关人士对《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支持药品降价惠民,正在跟各地积极接洽,并不介意以量补价。

试点

根据国家卫计委要求,各地要在6月底前完成谈判药品集中挂网,一些省市已经有了实质性动作。

6月3日,云南省落实国家谈判药品集中采购工作新闻发布会在昆明市召开。作为首个实施国家药价谈判试点结果的省份,云南省卫计委宣布对治疗乙肝和肺癌的3种药品执行谈判价格,并在6月中旬前纳入新农合及大病保险合规费用报销范围,3种谈判药品价格降幅均超过一半,与周边国家(地区)趋同。

随后,云南省卫计委出台文件,要求各地要在6月中旬前,落实新农合及大病保险医保报销并挂网集中采购,从挂网之日起,各级医疗机构在同等条件下要优先采购和使用谈判药品。

“云南省有超过30万慢性乙肝患者,之前由于治疗费用和医保承受能力等原因,很多常见的乙肝用药没有被纳入国家基本药物和云南省补充药品目录,基层群众用药不方便、用药费用较高,导致许多乙肝患者未能及时就医。”云南省卫计委副主任郑进在发布会上表示,这次国家谈判结果出来后,替诺福韦酯的价格降为490元,据初步测算,每位患者的年治疗费用由每年1.29万元下降到每年6762元,提高了乙肝患者用药的可及性、可负担性和依从性。

葛兰素史克副总裁章英伟表示,GSK已经做好充分准备,提高产能,增加供货来源,确保高质量的生产,以满足市场需求。他还表示,以云南省为开端,相信国家药价谈判试点结果会很快在全国各地落地实施,GSK也会积极配合其他省份相关部门的工作安排,努力让更多慢性乙肝患者受益。

海南省农村合作医疗协调小组办公室有关负责人表示,据测算,谈判后患者月均药品费用明显下降,降价的同时,还享受新农合按比例报销,如果患者在二级医院住院用药可以再报销75%,经新农合报销后,全年治疗费用超过8000元起付线,还可以再享受大病保险报销。

日前,海南省卫计委下发通知,要求将埃克替尼片、吉非替尼片、富马酸替诺福韦二吡呋酯片3种专利和进口药列入新农合报销目录。

海南省卫计委基层卫生处处长潘文利介绍,海南新农合将埃克替尼片、吉非替尼片、富马酸替诺福韦二吡呋酯片纳入乙类药品报销目录,经新农合报销后,可进入大病保险报销。海南省要求,上述3种药品暂限定在部分新农合定点医疗机构的定点科室使用,即埃克替尼片、吉非替尼片作为治疗癌症的靶向药,仅限于在二三级综合医院、三级中医院的肿瘤科和海南省肿瘤医院使用。替诺福韦酯作为治疗慢性乙肝的药物,仅限于在二三级综合医院、三级中医院的传染科或感染科和海南省肿瘤医院使用。

潘文利还表示,为引导患者到基层就诊和住院,各市(县)可确定一到两家群众满意的卫生院或标准化的中心卫生院,经新农合经办机构审批同意,将这3种药的使用权限下放至乡镇级医疗机构,实行按病种付费,不按限费医疗政策执行,不纳入药占比指标考核。

暗战

特殊药品降价自然普惠大众,但对于期盼已久的国家药品价格谈判的一波三折,对于谈判结果业内也众说纷纭。

去年10月开始,我国开始进行国家药品价格谈判试点工作。“谈判试点开局良好,成效显著,为建立国家药品价格谈判机制积累了经验。”国家卫生计生委药政司司长郑宏对外表示,他认为,国家药品价格谈判机制是一项体现国家意志和决心的惠民工程,有利于合理降低专利药品和独家生产药品的价格,减轻医药费用负担,提高药品可及性和可负担性。

国家卫计委副主任马晓伟对外表示,药品谈判成功以后,卫计委将考虑纳入相关的药品报销目录,使药价得到降低。同时,全国推行大病保险后,要对二十几种疾病进一步给予补偿;在谈判降价的同时,卫计委也注意在国内对仿制药的研发、国产化。

据悉,首批国家药价谈判5个品种分别为,治疗晚期非小细胞肺癌的吉非替尼、厄洛替尼和埃克替尼,以及治疗慢性乙肝的韦瑞德和治疗多发性骨髓瘤的来那度胺,涉及制药企业分别为英国阿斯利康、瑞士罗氏制药、浙江贝达、英国葛兰素史克和美国新基制药。

经过谈判,由英国葛兰素史克公司生产的替诺福韦酯的月均药品费用由约1500元降至约490元;浙江贝达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我国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小分子靶向抗癌新药埃克替尼月均药品费用由约12000元降至约5500元;英国阿斯利康制药有限公司生产的吉非替尼的月均药品费用由约15000元降至约7000元。

原本计划在3月全国“两会”后公布的名单,因为突发的疫苗安全事件被耽搁下来,延宕至现在。并且,首批国家药价谈判包括5个品种涉及5家公司,但结果出来,却少了两个。

业内人士分析,首批降价的品种或在华专利已经到期或即将到期,如吉非替尼化合物专利已在2014年到期,替诺福韦酯在华专利明年到期。因此,考虑应对低价仿制药产品的竞争并提前抢占市场,药企期望降价后能进入国家医保目录,以价换量,通过市场放量来弥补降价带来的损失。

对此,北京鼎臣医药管理咨询中心创始人史立臣认为,国家出面的谈判不应该出现这种惨淡的结果,之所以出现目前的情况,在于外企药品的销售渠道仍畅通,医院采购、医生推荐,外资药企对此次谈判的筹码兴趣并不大。

“一项调查显示,陕西省49种药品的价格,发现采购机构以接近1.9倍于国际基准的价格,向原始制造商购买专利已经失效的品牌药,而价格最低的仿制药也仍达到国际基准的1.5倍。这说明很多外资进口药或者仿制药在中国市场价格已经高的令人发指。从结果来看,谈判半年效果不明显。”史立臣表示。

“药品的价格是市场的问题,这样的机制是有问题的,监管部门可能管的过于细了,太形式主义。”吴晓滨对外表示,他认为,对于辉瑞中国来讲,如果有降价空间,一定会降,但是不希望打价格战,最重要的是要体现价值。而且关键是降价之后,量能不能上来也是一个问题。

事实上,对于“含金量”极高的医保而言,企业通过降低价格获得入围医保的身份,拿到稳定的销量和市场,更多的药品进入患者使用范围,一直是双方博弈和得以最终谈判成行的筹码所在。

“药企同意降价,结果最终预期的销量没有达到,这必将影响进一步的谈判结果。目前方向性东西有了,具体做法并不明确,没办法给药企吃定心丸。”史立臣对记者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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