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瑞封杀美国政府购买毒针渠道：药品只救命！

综合美国《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英国《卫报》报道：美国最大药物制造商辉瑞（Pfizer）13日宣布，将全面管制自家出产所有药品的分销，确保药品不会制成给美国政府用来执行死刑的毒针。此举封杀了美国政府通过公开市场购买毒针的渠道。人权组织赞赏辉瑞的举动，但也有人担心，此举或促使惩教机构转投黑市购买毒针。

图：美国辉瑞位于纽约总部（路透社）

总部位于纽约的辉瑞13日在官网上发表声明称：“辉瑞强烈反对使用本公司药品作为注射药物以执行死刑……我们已加强特定药物的经销控管，以防药品成为美国某些州执行死刑流程的一环。”辉瑞再三强调，“产品应用作拯救病人生命，而非执行死刑。”

根据辉瑞介绍，该公司将严格管理旗下七种处决药物的分销渠道，分销商必须证明不会把相关药物转售给死刑州的惩教机构，且受到密切监察。被列入控管的药品包括丙泊酚（镇静剂）、泮库溴铵（麻醉剂）、氯化钾（心脏停止）、咪达唑仑（镇静剂）、氢吗啡酮（镇静剂）、罗库溴铵（麻醉剂）和维库溴铵（麻醉剂）。

此前，已有20多间欧美药物公司基于道德或商业上的原因，实施同类限制。长久以来，辉瑞的政策都反对该厂药物沦为处决死刑犯的工具，但该公司正式封杀死刑药物渠道，仍被视为医药界反对死刑的一个里程碑。这意味所有获美国政府认可制造毒针用药物的25间药厂，都反对将旗下药物用于执行死刑。人权组织对此表示赞许。

“窒息式死刑”惹争议

美国31个有实施死刑的州份中，大多数实行秘密购毒针政策，以免遭报复。在过去5年，监于一系列法律和政治上的原因，加上欧洲药厂停止对美出口毒针导致药品短缺，美国国内处决死刑犯的数目大减：由1999年的最高峰98次，减少至去年仅28次，为1991年以来最低。

这也促使死刑州大力寻找新的毒针供应渠道。部分州转投专门制造小量订单药物的合成药厂等第三方。有的州则开始使用新型实验性鸡尾酒毒药进行死刑注射，但容易出现问题，让犯人承受“窒息式死刑”，引发极大争议。2014年4月，俄克拉何马州使用未经测试的实验鸡尾酒药处决一名囚犯，因为药效发挥问题，该犯人挣扎了43分钟才死亡。上月，亚利桑那州用新毒针处决另一名犯人时，长达58分钟。

或黑市购药枪决电椅行刑

另外，药厂所承受的压力也来自机构自身。辉瑞去年收购知名药厂赫士睿（Hospira），而赫士睿旗下有多种药物，如俗称“蓝精灵”的镇静剂咪达唑仑（midazolam），近年常被用作新鸡尾酒毒针配方之一，存在“窒息式死刑”的风险，已有死囚家属对赫士睿兴讼，迫使辉瑞加快行动。辉瑞及其他多间药厂的主要股东纽约州养老金，其受托人已透过股东决议威胁，要求推动死刑药品管制。

也有人担心，辉瑞此举或会让惩教机构转投灰色市场购买毒针，也有可能从巴西或印度购买未经管制的毒针药品，风险更大。美国缉毒局（DEA）和美国食物药品管理局（FDA）近年多次检获非法进口的毒针。

尽管药厂反对产品被用作死刑具象徵意义并有一定影响，但依然无法改变死刑的执行。有的州已转向修改法律，以解决死刑药物不足的问题。犹他、田纳西、俄克拉何马、弗吉尼亚等州份先后通过以枪决、氮气及电椅等方式，代替注射死刑。

注射死刑变“不人道”惹争议

图：2015年7月，美国反死刑人士在华盛顿特区的最高法院外示威美联社

综合美国《纽约时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1889年6月美国纽约州政府正式采用电椅作为处决工具，但电椅处决犯人常遗下烧焦的尸体及恶臭，容易令主事者不安，美国于1977年首次使用毒针注射执行处决，被描绘成一种简单且人道的处决死囚方式。传统上注射用的混合毒针由三种针剂混合组成，先用镇静剂麻醉犯人，其后用泮库溴铵麻痹犯人肌肉，最后加入能够停止心跳的氯化钾。

近年来，由于美国国内药厂基于商业或者医学原因加强管制毒针成分药品，加上欧洲药厂因应欧盟反死刑立场而禁止出口毒针到美国，令美国各州惩教机构难以获取药品执行死刑，导致很多州份都曾用试验的新鸡尾酒死刑毒针，但有时出现灾难性结果，死囚通常要痛苦挣扎一段时间才能死亡。2014年，亚利桑那州当局对死囚乔瑟夫．伍德使用毒针行刑时，让他整整挣扎了近两小时才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成为了美国注射死刑史上，耗费最长时间死亡的例子，凸显出注射死刑存在严重风险问题。注射毒针由“人道”变成“不人道”，无疑进一步推高外界对于死刑是否人道的争议。此外，执行注射死刑方式所用的方法，是否违反了美国宪法第八条有关保护公民免受“酷刑”和“非常刑罚”的条款，也在美国社会引起广泛的讨论。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正在审理一起关于毒针注射处决方式的上诉案，最快将于六月有结果。

美国目前还有31个州仍存在死刑。去年，内布拉斯加州首开纪录，成为第一个由共和党主政，却成功废死的保守州。